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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60、包氏

权力交迭之时,官场动荡到了极致。章党那长长的名?单,靖南伯努力了一天一夜都未曾抓完。非旗帜鲜明跟过华阳郡公或杨景澄的,此刻宛如热锅上的蚂蚁,惶惶不安。又有此番得势的官员,正上窜下?跳的求表现。以至于京城的街道上,惶恐、焦躁、匆忙、喜悦重重气息交织在了一起。呈现出了一种诡异的热闹。

但?这份热闹,皆与丁年贵无关。杨景澄住进了乾清宫,褚俊楠带着上百的锦衣卫镇守,再不?必他贴身护卫。宫廷内外的千头万绪,搅的所有人焦头烂额,他自然而然的落了单。

大街小巷里的人行色匆匆匆匆,丁年贵的脚步却渐渐慢了下?来。他左顾右盼的看着道路两侧林立的店铺与人家,有股熟悉的陌生感。他熟悉京城的每一寸土地,无数次跟踪暗杀,皆要?尽可能的寻找有利地形。但?他又很不?熟悉京城的土地,直到今日,他才?知晓,原来厚福巷口的炒栗子是这般的香甜。

手里捧着包糖炒栗子,丁年贵溜溜达达的逛着街。纵然是权贵云集的地带,总有旁支庶子为了讨生活,支起了琳琅满目的铺子。卖镜子的、卖馄饨的、卖粮食的、卖油盐酱醋的,在并不?甚宽敞的巷道里,卖出了人间烟火。

随手在个绒花铺子里,挑了一支浅绿腊梅,收进袖子。

夕阳西下?,暮鼓声响。巷道里所剩不多的行人纷纷加快了回家的步伐。丁年贵有职在身,不?必守夜禁,因?此半点不急,依旧慢吞吞的在各处巷道中穿行。

随着目的地的接近,两侧屋舍愈加精致华丽,忙碌着抄家抓人的兵丁捕快也越来越多。恰好路过前吏部郎中梁冠正的家,大门敞开,场院凌乱,却能看出是个两进的大宅。

走近几步仔细往里瞧,只见堂前月季绽放,风情万种;墙边桃之夭夭,妁妁其华。饶是兵丁横冲直撞,女眷孩童哭声震天,在清风吹拂、枝叶婆娑下?,亦觉出了几分静谧安详。

办事?的兵丁们不认得丁年贵,但?此时还在外头闲逛的,要?么疯子,要?么他们惹不起。只消他不?碍事?,倒也没人理他。放他独自在桃花树下?赏景。

家底已有几千两,这宅子应该买的下?。不?过京城宅子一向?天价,若他把积蓄都花在了宅子上,过日子难免拮据。看了眼皇宫的方向,比对着默记在脑中的舆图,原来此地离皇宫那般近,那价格必定更贵。

唔,官员抄家所缴获的银钱,通常进的是内库。既然买不?起,那就直接找他们家圣上要?好了。

打定主意,丁年贵转身出门。咚咚的暮鼓声继续,他踩着鼓点接着向?前。终于,六百下暮鼓声止。他也停在了一座伫立着石狮子的门前。

门房警惕的看着丁年贵道:“夜里不?待客,阁下?明日白天再来吧。”

“我是丁年贵,”丁年贵主动报上了名?姓,“同你们侯爷说好的,我来接我妹子回家。”

门房愣了愣,随即记起了刚更新的京城护官符上的内容,连忙向?内通传。不?一时,有脚步声匆匆赶来,却非丁年贵期盼的那人,而是蔡颖。蔡颖为康良侯庶孙,纵然祖父得了泼天功绩,但?轮不到他捞好处。是以,从内心上来讲,他是盼着攀上新贵大舅子的。

尽管杨景澄暂来不及封赏丁年贵,且以他东厂番子的出身,恐难位列高官。但?天子近臣这等人物,是不讲道理的存在。譬如司礼监的大太监,官职不?过五品,且是世人鄙夷唾骂的阉人,可他们的权势往往大的惊人,有时甚至连阁臣尚书都要避其锋芒。

天上掉了个如此香甜的馅饼砸在头上,蔡颖怎能不欢喜?康良侯夫人甚至已经说动他的元配,预备在家里搞个两头大,彻底砸实了这门亲。

面对蔡颖讨好的笑脸,丁年贵却十分冷淡:“我妹子呢?”

蔡颖陪笑:“天色已晚,咱们亦不算外人,舅兄不?若入府一叙?”

“我不?是你舅兄。”丁年贵面无表情,“小老婆的哥哥,算甚舅兄?”当然,杨景澄要?喊他一声表大舅子,只要不?当着人,在私底下?他定然是肯应的。

蔡颖脸上笑容微滞。

“我不?进去了,你把我妹妹带出来吧。”丁年贵还没接到人,自是有十足的耐心,“她若想回来,我再送来。”

顿了顿,他又极细心的道:“女眷不便走大门,我去你们家东角门等。”

蔡颖吓的脸都白了,他哪敢让丁年贵蹲角门上接人!别看康良侯府的牌子叫的响,似他这等庶子庶孙,果真闯了祸惹了真权贵,家里可未必愿出头。见丁年贵心意已决,又想着自家不?曾慢待过那包氏,保不?齐人家在娘家小住几日,便想家了呢。

包氏毕竟二十好几了,再嫁也难有甚好人家。运气好做填房,运气不?好,只得下?嫁。还不?如嫁在公侯府邸,至少来往面上有光。

想到此处,蔡颖心中安定了。对丁年贵客套了几句,转身回屋,亲自把包氏带了出来。

包氏自从籍没,被人牙子卖到了康良侯府,多年来未曾踏出过大门一步。被丈夫拉出二门时,不?由狠狠颤抖了一下?。却原来,康良侯此番回来的着急,外头琐事?多如牛毛,只在今日清早回家打了个转儿,顺便交代了句包氏之事?。

帝王易位,何等惊天动地的大事!京城数得上的人家,纷纷炸了锅。便是康良侯府这等摆明了要?占便宜的,也难免人心浮动。众人的注意力皆在谁家升迁、谁家获罪上,小小包氏早被人丢去了爪哇国。还是下半晌的时候,想跟新贵攀交情的蔡颖特特同祖母并伯母嫡母提起,一群当家的女眷,方抽了个空儿与他妻子李氏谈话。

世上哪个女人愿与人共侍一夫?妻妾有别便罢了,这等与妾平起平坐之事?,李氏险些被气出个好歹。奈何高堂在上,家里实轮不到她个小媳妇说话。勉强应了太婆婆与婆婆的交代,回到家里便躲在屋里落泪。谁也没料到丁年贵来的这般快,竟是无人告知包氏她已然身份不同。

作为一个连姨娘都没混上的通房,包氏日常听到最多的故事?,从来不是小妾翻身,而是谁家姨娘不?听话,主家提脚卖去了见不?得人的去处。此刻呼喇巴的被丈夫带出门,当真是吓的眼泪直流。

蔡颖满心惦记着勾搭丁年贵,又不?知李氏还没来得及告诉包氏,此刻见包氏落泪,心中大喜——这是舍不?得我啊!

“你莫哭,且跟哥哥回家耍一耍,过几日我再去接你。”蔡颖如是安慰道。

不?想包氏哭的更凶了,她是官奴婢,哪来的哥哥。怕不?是行院里的哥哥,要?把她带去火坑里!

“嗳,你们娘们怎底那般爱哭呢?”蔡颖百思不?得其解,“这是好事?啊!”“十一爷,我不?想去。”包氏喏喏的哀求。康良侯府规矩森严,她不敢大吵大闹,这是她能做的全部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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