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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28、联姻

公孙佳一点头:“知道了,你且去洗沐歇息吧,今天?给你假,外?头住得必是不舒服的。”阿姜的裙摆皱巴巴的,显是不很舒适。阿姜走得挺慢,果然听到乔灵蕙的声?音数说丁晞:“您这才想明白呐?还得听着京里的流言本子才能想起亲娘不容易,想起来阿爹护过咱们,你良心……”

“阿姐!”公孙佳轻喝一声?打断了她?。

阿姜放心了,反手将珠帘放了下来。

乔灵蕙和丁晞是来陪妹妹的,两?人都嫁过亲娘,乔灵蕙还经历了两?回,这一刻,一母同胞的三人有了共同的经历。丁晞心里就是后悔,京城的流言他听过了,榆木脑袋也能想明白了——钟秀娥这改嫁得是为了全家的利益,独独不是为了她?自己。

钟秀娥,皇帝的亲外?甥女儿,烈侯的遗孀,她?关起门来是太君,上头没有婆婆、下头没有刁奴。她?嫁的什么?再回头想想,当年他爹死了之后,嫁公孙昂是不是也是同样的道理?为的是防着纪家再作夭?有公孙昂这样的一个?保护者会更安全?

现在只盼着赵司翰真是个?好人,能够对他娘好,也能照拂他妹妹。公孙佳现在的处境,那是真的不好!

丁晞硬是能对乔灵蕙的指责不生气,转过来对公孙佳道:“你想好招赘的人选了吗?”

乔灵蕙简直要破口大骂了:“你说这个?做什么?”

丁晞一板一言地说:“你先别说话。你看现在,药王一个?人守这么大的府也不容易,纵有帮手也累着她?。阿娘又?不在家里了,盯上药王的人肯定不少?!药王十七了!她?再没个?主意,别人就要替她?拿主意了。”

乔灵蕙道:“谁敢?”

丁晞道:“你瞪什么眼?撒泼要是有用,凭外?婆一家子的女人都能打得了天?下了!烈侯留下的东西,太馋人了。”他要不是公孙佳的哥哥,那也不会打这种丧良心的主意,不过以他对人心的了解,太多的青年男子是垂涎这一笔横财的。

入赘不好听、赘婿不好做,那也要看能得到什么,公孙佳,划算的。

公孙佳听丁晞说“撒泼要是有用,凭外?婆一家子的女人都能打得了天?下”,忍不住笑出了声?来。丁晞终于有点生气了:“你笑什么?在说你呢。”

公孙佳道:“哥哥,你今天?好体贴,居然没有说什么不合礼制。”

丁晞嘀咕一声?:“是不合,可……人生在世。不说了。”他有心做什么,发现自己这二?十几年的日子仿佛是白过了一样,竟一点忙也帮不上。他此时的心情?,与余盛竟有几分相?似,仿佛一对亲舅甥了。

公孙佳却趁机将蓝娘子的事告诉了他们,乔灵蕙听了,说:“又?是哪个?要拿她?们来作夭做法??我记得还有一个?姨娘叫陈亚捞了去?还能追回来吗?”

公孙佳道:“怕是来不及的。”此由看来,背后主使之后应当不是陈亚又?或者燕王。

乔灵蕙焦虑了:“这就不是好事。可怎么办是好呢?”

丁晞道:“哪怕人是你杀的,都不算事。人命就认下,顶多罚你的俸。”他此时又?显出没白在公孙府里养十几年的素质了,多少?学到过一点皮毛。

乔灵蕙道:“放屁!不是她?干的,认什么认?”

眼看两?人又?要吵起来了,公孙佳道:“人还没死呢。我是说,你们也都警醒些。万一有什么事儿……”

一姐一兄都很紧张,乔灵蕙说:“那也不能认,什么都别认!认了一件,你就是个?犯过错的人了,错了犯的人,再犯什么错都有可能,以后一件比一件大,你认得过来么?别听他的,他屁都不懂,就是没叫人捶过!”

丁晞道:“你懂什么?认了小的是为了躲过大的。”

两?人吵了一阵儿,最终达成了共识——没错,是有人要使坏,咱们都知道了,有什么事你招呼一声?,只要咱们能办的,一定办。乔灵蕙还能联络一下余家,丁晞能干什么,公孙佳是真的不知道,只好含糊地说了一声?:“好。”

一番争吵之后,三人相?处融洽了一些,丁晞那般端着的劲儿也没了,两?人争相?向她?传授经验。亲娘成婚的时候怎么做,见?了他们共同的新爹又?要拿捏个?什么样的分寸。最后相?约,他们仨同进同出,一起去钟府送嫁。

教得好好的,岂料到了日子,他们俩把妹妹夹中间,仨一块儿拜见?赵司徒的夫人。行完了礼,一兄一姐又?夹着妹妹往一边去,靖安长公主将公孙佳给叫了过去,改成长公主与赵夫将公孙佳给夹中间儿了。

丁晞还一头雾水,很是担心地看着公孙佳,乔灵蕙与妹妹处得久,若有所觉,拉拉丁晞的衣服,说:“没事儿,这样的婚事,是绝不会有什么小鼻子小眼睛才演的下马威的。”两?人一直盯着公孙佳,直到仪式结束。

在两?家联姻的消息传出去的时候,没多少?人相?信钟秀娥会真的嫁给赵司翰,如今大局已定,人人心里都充满了奇妙的感觉。仪式结束之后,钟秀娥依旧是抓紧最后的日子陪女儿,跟公孙佳回到了公孙府。再住回来就显得名不正?言不顺了,她?也不在乎,抓着公孙佳,走遍府里的每一寸地方,告诉她?所有能想起来的掌故。

当然也有不奇妙的,公孙昂的旧部们个?个?心里不是滋味。钟秀娥出嫁的前?两?天?,公孙佳在府里给钟秀娥摆饯行酒,旧部们也都来送行。他们知道这桩婚事要紧,既不想钟秀娥嫁了,又?怕她?出嫁的时候出纰漏,收了公孙佳的消息,都来给她?撑场面兼“护送”。务求将钟秀娥平安送回钟府。

旧部们不好指责钟秀娥,又?哭声?震天?,张禾干脆站起来一拍桌子:“主子,要不您说句话,咱们这就点起亲兵,杀了纪宸那个?贼子去!”

这个?提议好,一时引起无数喝彩。公孙佳道:“你喝多啦。唉,我真要你们杀人的时候,就怕你们反而不肯了。”

张禾拍着胸脯说:“您说谁吧。”

公孙佳道:“要夺我家产的人。”

张禾抽出刀来划破掌心,滴血入酒碗中,说:“咱们就在烈侯灵前?歃血!上有天?下有地,只要您一句话,刀山油锅,但凭驱策!凭什么呀?烈侯一生没对不起谁,死后还要受这般的气!再有人相?逼,我是不愿意再忍的了!忍个?没完了!”

公孙佳道:“还是算了吧,有什么事儿也是我公孙家的事,我们担了,哦,我担了!”

酒上了头,气氛又?太好,谁又?能听得了这个?话呢?一时热血上头,竟真的灵前?歃血了。完事儿将手上的伤一裹,手背上的绷带将眼泪抹掉,喊着号子把钟秀娥的车送回了钟府。

婚礼又?重复了订亲时的场景,公孙佳与钟源并肩,会合了乔灵蕙、丁晞等,将钟秀娥送到了赵府。赵府里,赵夫人礼貌里带着丝亲近,一直与公孙佳小声?说话。偶尔,赵司徒也来说两?句,看起来他们仨才像是亲的祖孙。钟家与赵家和睦得不像话,仿佛他们才是几十年的老交情?一般。

公孙佳从赵府回到自己家时,天?色已晚,仲夏的微风吹在脸上,带着股惆怅。公孙佳抬头望着天?上的月亮,对阿姜说:“这家里,就剩我啦。我就是公孙家了。”

阿姜鼻子一酸,哇地一声?哭了起来:“您哭出来吧。”

公孙佳道:“我是要让别人哭的,自己先哭算什么?”

举步往里走,里面列出两?队人来,领头一个?正?是荣校尉!

公孙佳与他四?目相?对,看到了他眼中的悲愤,对他说:“对不住,让你们都跟着受委屈了。”

荣校尉双膝点地,将头抵在青石直,呜呜地哭了:“是属下无能。”

身后两?队人齐齐跟着跪了下来。

对钟家,这是门好亲事,对公孙家,嗐!

公孙佳慢慢往前?走着,在一个?卷毛面前?停了下来,俯下身,伸出双手捧住了这颗卷毛的脑袋,用力?往上拨。

这人要是能给他拨得长大两?岁就好了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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