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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37、成果

“你说。”公孙佳道:“以后我在前面有什么不方便的事?儿,您可得帮我。还有啊,要是吃的什么的,他们会食,我不喜欢吃,您这儿小厨房——”

皇后“噗嗤”一声:“好~”

公孙佳也乐了,跟皇后又说了些闲话。别的不讲,外头这些纨绔吃喝玩乐是有一套的,她这一宿二日跟纨绔们聊天,关于京城的新鲜事?儿是知道不少,趁势跟皇后说了一些。皇后对其中某些并不感兴趣,觉得轻浮,另一些却有些跃跃欲试。公孙佳看明白了,就说:“过两天我寻了来给娘娘?”

皇后看看她,她看看皇后,说:“您可给句准话儿,不然我什么都不知道,还闹过笑话呢。”轻飘飘地说了当初自己拆了别人铺子里的锅给江仙仙炸点心的事?儿,听得皇后笑得前仰后合,说:“好!现在先不用,我要用了,再告诉你,你先给我记下了。”

公孙佳也答应了。

自此,公孙佳三不五时也往中宫里去,后宫里她还有另外几个去处,譬如平嘉公主的生母婕妤处。平嘉公主二十来岁,这婕妤也还算年轻,出身也不错,妙的是只有平嘉公主一个女儿,也在考虑自己的“将来”。经公孙佳这么一串,婕妤与皇后愈发串成了一条线。

在公孙佳的后宫关系网还没织就的时候,冬至日又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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冬至祭天,其重要性甚至盖过了春节,公孙佳与一群叔叔伯伯哥哥弟弟聚在一处,她还站在他们的头里。背后一个信都侯,小声跟她说:“扛不住了说一声,我们托着你。”

这些人这半个月来没少吃她的酒,互相之间也有了照应,仿佛是心灵有了归属一样。公孙佳也承他们的情,说:“放心,撑不住的我一准儿赖上你们。”

到得最后,公孙佳虽然脸色苍白倒也撑下来了——皇帝还是照顾她,不但派了宦官随侍,还许她以后可以持杖而行。通常情况下,这得是上了年纪的老大臣才有的待遇。如今朝上的老人没有一个有这个待遇的,但是公孙佳有。令人惊奇的是,太子没反对、燕王没反对,纪炳辉更是没反对,真是邪了门了!

公孙佳撑下来了,却有另一位老大臣没撑住,隔天就被严格严御史给参了,第三天就上了请求休致的奏本,皇帝也批了。

前头说了,公孙佳还没有参与小朝会的资格,这事?儿还是她通过邸报才看到的。她如今看朝廷上的消息已不需要通过荣校尉的种种渠道才?能获知了,袭爵站班之后,这些就自然而然地送到了她的案头。与此同时,皇帝也没有进一步的指示,钟祥、赵司徒也没给她下一步的安排,她也就安安静静地做着上朝——养病——和酒肉朋友吃酒的循环。

转眼就到了公孙昂又一年的祭日。

这一日,公孙府里宾客云集,单良心里拿着个小本本记着,一一核对着人数,对单宇说:“呵呵,少了些人。迟早叫他们后悔!”

单宇也没觉得她爹这话有什么不对头,说:“好!我也记一下。”

少了人才是正常的,之?前是看着皇帝的重视,现在,看的是公孙佳的面子,有这么些个人已是公孙佳的超常发挥了。

不过,单良这句“迟早叫他们后悔”倒是说对了,因为次日,又是公孙佳上朝的日子。

此时已是邻近腊月,进了腊月就是要准备过年了,各府的田庄开始“上贡”,京城愈发的热闹。相对的,各类纨绔也开始集中的造作了。

次日,大朝,严格上来就参了一本,参的是乐陵侯当街纵马,还指使奴仆殴打了拦路的外地刺史派遣来进京上贡的属员。这个上贡是真的上贡,真的给皇帝进贡,并非戏谑所言的给某某恩师、某某大佬送年礼。

严格一参,乐陵侯就不干了,这位也是个纨绔,心里念叨了一遍“我这TM也不算造反、也不是跟老子娘顶嘴”,他就跳了起来:“他脑门儿上又没刻字!我哪知道他是干什么的?别是要讹我的吧?”

这话私下说没问题,放到朝上讲就……不大符合皇帝的要求了。皇帝的心里,他对老一辈是比较宽容的,这些人起自草莽,有些道理说不大通没问题,他们的忠心是可以保证的,皇帝可以容忍他们在修养上的欠缺。纨绔就不行了,干啥啥不行,惹祸第一名,还没点功劳可以压人,再不讲理,就是找抽了!

公孙佳用力咳嗽了一声,信都侯听了这一声,往前跨了一步凑上去问:“妹子,怎么了?”

公孙佳见许多人都看了过去,又咳嗽了一声,使了个眼色。信都侯明白过来了,上去一把薅下了信都侯,接着,邻近了几个兄弟一起上,将乐陵侯一顿暴锤,边锤还边小声说:“你闭嘴!认错啊!傻啊!”

乐陵侯跪倒:“陛下,臣错了。”

从公孙佳咳嗽到乐陵侯认错,赵司徒在心里查了十个数,这群大家都瞧不起的纨绔就在一声号令之?下完成了从打人到滑跪的全过程。赵司徒在心里给公孙佳画了个圈,干得漂亮!

皇帝没好气地问:“你错哪儿了?”

乐陵侯哪里知道错哪儿了?在他看来严格就是多事?,鸡蛋里挑骨头,踩着他求好名声,严格是个傻逼,天天参他们,多?少年了,也没见他升个一官半职的!废物!

他还骂上别人废物了。

支吾了半晌,他也不知道错哪儿了,信都侯从背后拽拽公孙佳的衣服。公孙佳第一次发言:“陛下,乐陵侯知道朝堂尊严、陛下威仪就好,至于错在哪里,都是可以慢慢学的。”

乐陵侯顺坡下驴:“陛下,我错了,我学!”

皇帝道:“那还不都入列?”

这就完了?乐陵侯乐了,觉得这顿兄弟们的爱的殴打没有白挨,没挨皇帝训哎~颠儿颠儿地他就回到队列里,回?头一看,御史们也都沉默了。他更乐了,往常这些御史没少干这样的事?儿,尤其是过节前后热闹开始的时候,他们乐忘了形、御史们拼业绩,踩他们这些人御史是没有负担的,哪次不得闹一场的?现在都闭嘴了?

真是太好了!

皇帝也无奈地摇头了,哪家也不能保证所有的子弟都杰出,出几个这样的就真的头都大了。今天有这样的结果,贺州同乡们没再给他出更大的洋相,皇帝也就满意了。

公孙佳也很满意,她拢这一批纨绔可不止是为了人缘和消息。一群孩子里,最显本事的不是你自己“出挑、不同流合污”,而是“做孩子王”。能把最拉胯的货都驯服了听你的话,不跳出圈子惹更大的祸,那才是显本事。

她就结交了一个活生生的例子——容逸。容逸固然杰出,但是能够成为众人公认的新一代的文士的领袖,除了他个人品质,还有一点——不说钟佑霖这样的,哪怕是朱瑛那样的,都肯卖他面子、在他面前装好人,这才?是他最可贵之?处。

公孙佳别的不会,照猫画虎去揣摩,还是能够揣摩出几分真意的。

拢了这么批活宝,让他们别碰死线,这能耐,你们看着办。皇帝、太尉能够让他们“畏惧”却不能够让他们“听话”,否则就没有“阳奉阴违”这个词儿了。公孙佳能让这些出头露角没个正形的人框在一个差不多?的框框里,相信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见了。

公孙佳又拄着她的拐杖,安安静静地站着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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