牧嫣然的姿态柔弱,满脸仓皇急切,眼眶迅速地泛红。
她心中恨恨,牧晚秋定是故意的,她定是早就看到了爹已经来了,这才故意那般刺激自己!
上回砚台一事也是如此,自己就是这么被她诓进去的!
牧晚秋这次没有落泪,只是那双澄澈的双眸定定地望着牧嫣然,眸色复杂,诸般情绪尽皆含于其中,仿佛在说: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。
有时候,不是谁哭得凶,谁就占上风。
同样的手段用多了,也就不新鲜了。
牧嫣然的眼泪太过泛滥,也就显得廉价了,已然不能成为她的利器。
而且,一个以往表现太好的人,总让人期待值变高,行事稍有不妥便让人大失所望。
而以往劣迹斑斑的人,却只需要稍稍往好的方向发展,便让人觉得是悬崖勒马,真心悔改。
牧嫣然以前的表现太过乖巧懂事,所以,不论是砚台事件,还是这次的打人事件,都大大破坏了她的乖巧形象,让牧志飞大动肝火。
相反,牧晚秋以往蛮横霸道,劣迹斑斑,现在的反转,轻易让牧志飞对她生出好感,大为满意。
毕竟,浪子回头金不换,牧晚秋这么一块又臭又硬,冥顽不灵的臭石头能悔改,自然让牧志飞大为欣喜。
牧晚秋这般做戏,不过就是将这样的心理揣摩了个一清二楚罢了。
牧志飞面色铁青,“我都亲眼看到了你还想抵赖!”
“我不是,我没有……”
牧晚秋放下了捂着脸的手,她的面颊上,赫然多了一道抓痕,虽未流血,但那抓痕白皙娇嫩的面上,也格外醒目。
她轻咬贝齿,神情委屈又带着一丝委曲求全,“爹,您就不要怪妹妹了,想来她也不是有意的。”
以往被牧志飞撞见的,都是牧晚秋欺负牧嫣然的情形。
而今这场景,仿若彻底颠倒了。
以往这种时候,牧嫣然总会十分大方得体地说,“爹,您就不要怪姐姐了,想来她也不是有意的。”
今天,说这话的人赫然变成了牧晚秋。
牧嫣然气得险些晕倒,更因牧晚秋层出不穷的招数彻底乱了阵脚。
她急切地辩解,“爹,女儿方才明明就没有碰到姐姐,她脸上的伤不是女儿伤的!”
牧志飞看着她,眼神顿时更加充满愤怒与失望。
“不是你,那她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?”
“是她自己抓的!她是故意陷害我!”
牧志飞气笑了,“女儿家的容貌有多重要你难道不知道吗?
晚晚难道是疯了,会为了陷害你自己伤了自己?”
牧嫣然委屈极了,眼泪也流得更凶,“爹,真的是她自己……女儿根本没有碰到她。”
“够了!你真是不可理喻!”
牧嫣然再次尝到了百口莫辩的滋味。
牧晚秋满脸委屈失落,但终于还是缓声开口,“爹,今日是母亲的忌日,这件事,就算了吧,女儿伤得也不重。”她的语气轻缓,一副明明十分委屈,却还是揭过不提的大度模样,让牧志飞心中对她越发疼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