牧志飞见杜氏这般暴躁,心中越发认定,她就是心虚了!
她若是没有做亏心事,现在怎会这般失态?
牧志飞当即开口,“大嫂,现在我们是在审问红秀,事情究竟如何,都得先听听她怎么说,大嫂你这般朝她大吼大叫,反而会影响她的供词。”
杜氏心中憋了一口气,恶狠狠道:“这贱婢在胡说八道!”
牧志飞的眉头蹙起,“她才说了一句话而已,大嫂怎么就认定她在胡说八道?你就算要自辩,也得等到她把话说完吧。
大嫂这般沉不住气,倒是让我觉得你是在心虚害怕似的!”
杜氏闻言,当即否定,“我才没有心虚!”
“既然如此,那就请大嫂稍安勿躁,先听听这丫鬟究竟怎么说。”
杜氏被堵得无话可说。
此时,她的心中已经完全没有一开始那般淡定了,她只恨不得直接将红秀的嘴给堵上。
牧志贤的神色也并没有比杜氏好多少,他也瞪着红秀,完全不想开口把这场审问继续下去。
但牧志飞却是好心提醒,“大哥,继续审吧。”
牧志贤的额上已然有细密的汗意渗了出来,但他还是不得不咬牙开口。
“说!夫人究竟交代了你什么事?如实道来!如若不然,有的是你的好果子吃!”
而实际上,牧志贤的心里话却是:你要敢说实话试试!非得打断你的腿!
红秀的额头一直死死贴在地面上,面对牧志贤的问话,她暗暗握了握拳,像是终于彻底下定了决心,略显沉闷的声音传了出来。
“夫人吩咐奴婢在这间屋子外头守着,会有人把昏迷的大小姐和苏小姐送来,制造出两人暗中苟且的假象……
然后,奴婢就负责把谷夫人和谷小姐引到这里来,让她们发现大小姐和苏小姐的丑事,再,再把这件事闹大……”
红秀的话满是颤抖,但每个字却都吐字清晰,她所说的每一字每一句,都尽数落在了众人的耳中,瞬间便在众人心中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。
杜氏和牧倾语都有种险些背过气去的感觉,脑子都是嗡嗡的,五雷轰顶也不过如此。
杜氏没想到,这丫鬟竟然会将她出卖得这么干脆,这么直接,根本连所谓的逼供都没有!
这就是自己的心腹丫鬟,真是好样的!
牧志贤也是觉得两眼一黑,心中只想骂娘。
杜氏究竟是怎么选的丫鬟?他这才刚开始审问,还只是嘴上要挟两句,她就迫不及待地把什么都招了!
这样一个丫鬟,杜氏究竟是怎么敢用的?
牧志飞听了,则是觉得心中的怒火又腾地一下烧了起来。
他双目含怒,冷冷看着自己的兄长。
“大哥,现在你听到了?连大嫂身边的心腹丫鬟都这般供述,你还不肯相信吗?”
牧志贤的面色铁青,嘴巴张了张,也没能说出话来。
杜氏哪里肯就这么认了?
她再次跳了出来,高声为自己辩驳。
“仅凭这贱婢的一面之词,怎能就此给我定罪?她说什么二弟就信什么,那为何我一而再再而三地辩解二弟却是不肯信?”
牧志飞冷笑一声,“若只是这丫鬟这么说也就罢了,最开始这话可是从你那娘家侄女的口中说出来的,而且她还不止说了一次!
若这件事不是你做的,她难不成是脑子有毛病,无缘无故地往你这个姑母身上泼脏水?”
脑子有毛病的杜曼妮:……
她眼下便是连生气都不敢了,只暗暗后悔自己方才不该那般口无遮拦。
她弱弱开口,试图挽回,“我方才只是口误……”
牧志飞毫不客气地怼了一句,“一次可以说是口误,连着好几次都是口误,你是长了这么大还不会说话吗?还是真的脑子有毛病,自己说了什么都不清楚?”
杜曼妮:…………
她张口结舌,简直委屈得连话都说不出口了。
难怪牧晚秋那么讨人厌,原来是因为她有一个这样的爹!
牧晚秋听到自家老爹那火力全开的模样,很努力才压住了自己那上翘的嘴角。
牧志贤心中对杜氏再气,却也不能干看着她陷入这样的局面。
他总算是找回了几分理智,开口道:“二弟,你冷静一些,这丫鬟的供词明显有纰漏。”
牧志飞对杜氏相关的人都开启了无差别的攻击模式。
“哪里有纰漏?难道就因为她指认的是大嫂,你就要质疑她的供词?”
牧志贤忍住了心中的怒火,耐着性子开口。
“这丫鬟既然说自己是受你大嫂的指使要害晚晚和那位苏小姐,那为什么她会没发现屋子里的人换了?她是故意的,还是被人骗了?
如果是故意的,明明知道人被换了还去把宾客都引来,她为什么要这么做?
如果是被人骗了,那把屋子里的人调换了的人又是谁?”杜氏听了牧志贤的话,也终于理清了思路,她当即也跟着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