彩衣面色发白,即便隔着轻纱也可以看到那惶恐的神色,不由得向后退了两步,顿时被梅歌笑的厉喝吓得浑身一颤。
老鸨连忙出来打圆场,强笑道:“大人,您可真会开玩笑,我们都是普通的小老百姓,连蜃烛都不知道是什么,怎么可能是……”
“你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?!”
梅歌笑眼神凌厉起来,挥动身后的黑色大氅,高喝道:“镇妖司!”
身后那名镇妖司小吏顿时上前一步,腰间悬着的长剑也猛然拔出了半截,大声道:“有!”
那老鸨顿时吓得面如土色,连忙颤声道:“大……大大人!有话好……好好说,有话好好说……”
梅歌笑却满脸冷酷的望着彩衣,冷声道:“本官也不怕告诉你,这蜃烛与几桩命案均有关系!你若是知瞒不报,便是同犯!本官可以保证,这怡香楼有一个算一个,都逃脱不了关系!”
“是……是……”
望着梅歌笑那冷冽的眼神,彩衣眼神恐惧的轻颤着,瘦削的肩膀发着抖,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。
那老鸨顿时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,满面戚容的叫道:“哎呦我的小姑奶奶啊!这都什么时候了,你要是知道就赶紧告诉人家啊!真是急死我了!”
那彩衣牙齿打架了片刻,这才颤声道:“不……不是谁给的,是……一个姓范的客人落在我这里的……”
梅歌笑追问道:“那个姓范的是什么来历?”
彩衣紧紧捏着袖子:“不……不知道,我只知道他是赵大爷带过来的,出手很阔绰,有时候会在我这里卖给赵大爷一些货物……至于卖了什么,民女也不敢多问……”
“这是他前些阵子遗落在我这里的,我见这蜡烛好闻,样式也好看……心想着他大概也不会在意这么个小玩意儿,于是我便留着自己用了。”
说着,彩衣泪光涟涟,急得都快要哭了:“大人!大人明鉴啊,民女是无辜的啊,别的民女就什么都不知道了!”
声音娇软,眼波盈盈垂泪,我见犹怜。
然而梅歌笑却是无动于衷,冷冷的说道:“无不无辜,你说的不算,我说了才算。我问你,你口中说的那个赵大爷,可是之前在你们这里身死的赵俊?”
彩衣俏脸煞白的点了点头:“是……”
韩修尘在旁边狠狠一捶手掌,激动的说道:“我就知道赵俊这件事肯定没有那么简单!我当捕快这么多年,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奇怪的自焚案!现在来看,这个姓范的肯定逃不了干系!”
宁无猜在一旁提醒道:“还有赵俊,他与这姓范的有关,就说明他其实也知道这蜃烛的事!我觉得这几件人命案子的源头,其实就是同一件事!”
梅歌笑若有所思的瞥了瞥眼睛,紧接着对着彩衣道:“那姓范的,每天都会来么?”
彩衣点了点头:“每天晚上都会过来。”
“那便好办了。”
梅歌笑眼神轻凛着,对那彩衣说道:“你若想洗去自身嫌疑,最好的办法便是助我们抓住那姓范的,待到今晚那姓范的过来,你想办法把他留在这房间里,然后你随便找个借口退出房间,到时候我们自会抓住他!”
“我……”
看着彩衣一脸犹豫,那老鸨顿时掐了一把彩衣的手臂,恨铁不成钢的道:“这还有什么可犹豫的!没听到各位大人说的么,那可是背了好几条人命的凶徒!指不定赵俊那浑货的死,也跟他有关呢!”
说着,那老鸨连忙对梅歌笑谄媚道:“大人您放心,我们肯定积极配合,这臭丫头回去我跟她说!”梅歌笑点了点头,紧接着便率先离开,宁无猜等人连忙跟上,在老鸨那热情的声音中,走出了这怡香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