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到了原陆时受伤的消息,陈保元与梅月第一时间就赶到了医院。梅月眼睛哭得通红通红地攥着原陆时的手不放开,声音带着克制不住的哽咽:“我这可怜孩子是招惹到谁了呀,要遭这么大的罪!”
陈保元也心疼坏了,站在床边上上下下地盯着原陆时看。
原陆时赶紧安慰道:“爸,妈,我没事。就是看起来吓人点,实际上不严重。”
梅月自顾自在一边哭了一会,忽然像是刚刚想起什么一样,回过头狠狠瞪了陈保元一眼:“都怪你!当初学什么不好非要小时学你挖那矿!要不是学这破玩意他也不至于遭这个罪!”
陈保元也觉得后怕得厉害,现在矿下的工作都采用自动化设备来运作了,几乎很少会发生人员被困矿下的情况,也不知怎么的这么小的概率竟让陆时给赶上了。他叹了口气,对梅月道:“我当初也只是想着这个好赚钱,平时按几个按钮就行了也不累。你也知道小时的身体不好,做这个不是也合计省得他辛苦么!”
梅月抽了抽鼻子,不知道低声念叨了几句什么,忽然抬起头一脸疑惑地看向陈保元:“你说这小时先是被绑架,又是遇到矿洞坍塌,是不是沾到什么脏东西了啊!我看得去找个地方拜一拜!”
陈保元对梅月的话嗤之以鼻:“哪有那么多说道,我儿子好着呢!哪里沾到什么脏东西了。我看也就是小时这段时间不顺,这不耀锋也快休年假了吗,等他回来让他带小时出去玩一玩,散散心就好了。”
原陆时听到他的话愣了一下,抬头看向他问道:“大哥要回来了?”
因为特种能力达到了A+级,陈耀峰自小便被挑选到了军中,原陆时在这里这么久也一直没见到这个大哥的面,只在关于陈保元与梅月的记忆里见过几个模糊的画面。印象中陈耀峰对这个草包弟弟也好得没话说,只是因为工作繁忙的缘故一年也见不上几回。
“是呢,”陈保元给原陆时剥了个橙子递给他:“耀锋之前不是被派出国出任务了么,这个月月初刚刚回来,昨天给我打电话说中旬能放几天假。”
梅月在一旁叹了口气:“哎,这孩子一年到头也回不来几次,每次问他都说忙。上次你祖父的葬……葬礼他都没来得及赶回来呢。”提及原劲光,似乎是担心惹起原陆时的伤心事,梅月偷偷朝原陆时望了几眼。
原陆时听到她这样说也抬起了头:“我一直想问您,祖父猝死前的那段时间,身体难道就没有任何迹象吗?”
胡谷松的话他虽然不尽信,但从叔叔一家对他的态度来看也不得不信,而记忆中原劲光的猝然离世又实在来得蹊跷,所以他这段时间私底下一直在调查原劲光的死因。
根据原劲光的定期身体检查报告来看,他的身体一直很健康,各项指标都维持在正常范围内。这样健康的一个人,为什么会突发脑中风猝死?
梅月想了想,摇了摇头:“我们与原叔的接触不多,印象中他好像身体一直都挺硬朗的。”
陈保元在一旁跟着补充道:“不过我们最后见他也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。”
原陆时一怔:“为什么?”他记忆中祖父总会不定期邀请陈保元与梅月到原家聚餐的。
陈保元挠了挠头:“后来我们有几次想要去拜访原叔,但每次你叔叔都告诉我们说原叔不在家,有时候是公司里有事,有时候则是约老朋友出去了。”
原陆时沉默下来,那段时间他恰巧刚刚考入大学很少回原家,到底是什么情况自己也不清楚。
梅月见他这样问,心里不由得忐忑起来,试探着问道:“小时,你这样问是听说了些什么吗?”
原陆时摇了摇头:“没有。”
梅月舒了口气,劝慰他道:“我觉得你叔叔他们一家都挺有礼貌的,你叔叔那个人看起来也很好相处的,原叔怎么说也是他的父亲,他总不会做什么对原叔不好的事情的。”
原陆时没有反驳她的话,只低低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原陆时在医院里足足住了一个礼拜,才被傅家的司机接回了家。这一个礼拜的每一天傅司柏都会抽出时间到医院去探望他,对他的态度也依旧是礼貌而疏远,让原陆时一直有一种他来这里是例行公事的感觉。而事实上也的确是如此,傅司柏来探望原陆时完全就是因为对方是他的订婚对象,他有责任与义务来这样做罢了。
原陆时刚刚在这个身体里醒来后不久,就得知自己是经过基因改造的特种人类这件事了。然而因为特种能力过于低的缘故,他一直没觉得自己与普通人有什么不同,而这次受伤却让他充分体会到了特种人类的优势之处:他身体恢复得非常快,不到两个礼拜的时间就差不多痊愈了,除了走路太久脚踝会有些痛,右手手腕不是特别灵活之外与原先没有什么不同。
他原本想着自己没什么事了可以回学校上课,但傅司柏却告诉他已经替他请了两个月的病假,并且考试也可以等休完假再补考。原陆时原本就落了不少的功课,听到他这样安排倒也乐得自在。
就这样他在傅家又宅了整整一个礼拜,这天他正在射击场里练习,佣人却走了过来,对他低声道:“陆时少爷,有人来拜访您。”
原陆时握着枪柄的手垂了下去,除了他的养父母还有谁来拜访他?他觉得有些奇怪,侧头问佣人:“是哪位?”
佣人应道:“是林苏黎小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