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刀峰顶,高耸入云,峰上盖满了厚厚的云雾,云山雾罩令人不可捉摸。
狱水门就建在峰顶。
公子烬花了几日时间将此处杀的血流成河,尸体遍地,变成了人间炼狱。
他站在尸体当中,侧耳听着没死透的人发出几声呻吟,心情甚好。
收归了狱水门,并没有花费多大力气,不过都是手边蝼蚁。
公子烬知道,此刻狱水门那个神出鬼没的门主就是鬼面人公越止,他不信,剿了他的老巢,他就不慌,不露马脚。
一些投降的门徒虽然表面归附,可心里还惦记旧门主,公子烬随手就赏了几株赤火,看着他们疼得在地上满地打滚,磕头求饶,更有甚者自戕而亡。
他觉得,这种死法发出的声音,才是最悦耳的。
夜风卷过,几分春寒,几分暗香,月色正好。
公子烬唤出情丝绕缠在两树之间,拉出一条红线,他躺在上面,一手枕在脑后,泣血红衣软哒哒的坠下,一条红色丝带搭在眼睛上。
吴一守拎着一个年近五十岁的相师走了过来,他脸上堆笑,满脸谄媚道:“少主哇,这个老头儿是威震我们东北那嘎达的,可是算卦界的扛把子,那家伙,算卦算的可准了。”
公子烬唔了一声,可就这么一个音节,声音里像藏了钩子,直挠二人的心脏。
那老头重来没见过这么可怕的人,他咽了咽口水,端起相师的架势道:“公子是寻人,还是求姻缘。”
公子烬丝带下的睫毛微微动了动,静默片刻才道:“都算。”
那老头从兜里拿出卦签,又道:“还请公子报上所寻女子生辰。”
公子烬神色一顿,连心跳都顿了下,他还真不知小灯儿的生辰:“不知。”
老头为难了一下:“那名字。”
公子烬舌尖一涩,缓缓吐出她的名字:“小灯儿。”
老头点头摆了案台,手握四十九根蓍草,把四十九根蓍草随机分成左右两部分,放在案前的左右两边道:“此为分而为二以象,公子只要心诚冥想,便可知所求。”
公子烬手指移开覆眼的丝带,盯着那四十九根蓍草,忽然拈着丝带抽出一个,老头放在手指之间,一变,二变,三变后,成了卦象,他掐算了一下,看了一眼他,道:“无。”
公子烬不信。
手指拈着丝带再抽,老头掐算成卦,又道:“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