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郎君勿要着急,小老儿帮你。”
“对,帮小郎君做事,是我等荣幸,更何况小郎君还是我等恩人!”
立马就有十几个年轻壮汉站了出来,纷纷开口要帮袁颎扛运租子。
袁颎自然是欣喜,同时还有感动,他平定一下起伏的心绪,展颜道:
“好,今日得蒙大家相帮,袁颎谨记在心,日后若有困难,尽可来高老庄找我,袁颎虽然能力有限,绝对万死不辞!”
袁颎这般平和善良之人,自然深受大家的喜爱和尊敬,一认闻言连忙摆手道:
“不需要小郎君去死,只要小郎君给我家狗娃取个好听的名字就行!”
“对,还有我家铁蛋!”
“我家石头……”
袁颎全都应了,花了少许时间就取了十多个名字,此举更让大家将袁颎奉为天才,个个喜笑颜开。
袁颎见到高才三人已经先走,索性也不着急,直接在枣树下选了一平整的石块,用黑炭将每个名字都写了下来,并让这些喜不自胜的幼童记住自己名字的模样。
然后,袁颎一行踏上归途,也不去追寻高才一路,反而是不急不缓,一路有说有笑,格外欢畅。
袁颎觉得这个时代有些单调,心思一动,便将一首《家乡的味道》教了出来。
然后,山野间便响起了十几个雄浑男声唱着一首曲调悠扬的抒情歌…还是跑调的。
“烟袋留着阿妈的味道,花带绣着阿妈的味道,米酒飘着丰收的味道……”
虽然这首歌适合女生唱,但是袁颎此时正是童声时期,声音清亮动听,立时就将这些纯朴憨厚的耕种男人吸引住了,虽然他们也有觉得唱这歌有些不适,但是他们已经决定,一定要学会,然后回去教给孩子唱。
袁颎是天才,自己的孩子也要沾沾这光,开启些神智。
袁颎声音颇似山间黄鹂,歌声清脆嘹亮,自己也陶醉其间,不知不觉就沉入其中,脸上露出缅怀的神色,那是对父母的怀念。
在袁颎怀中的土波鼠也支了支耳朵,然后换了个更舒适的姿势,睡得更加惬意。
前方不远,正准备看袁颎笑话的三人听到这曲调虽陌生,却格外灵动悦耳,顿时难看至极。
高才突然停下脚步,转身看向武大武二二人,神色阴沉,目光凶嗜蚀人。
“你们曾说以我为尊,唯命是从,是不是真的?”
高才那阴森沙哑的嗓音,将武氏兄弟吓了一跳,闻言连忙收敛起讨好的笑容,正肃道:
“我兄弟二人誓死跟着大人,绝无半点虚假!”
“那好,你们去将那低贱的下人解决掉,不管是杀了,还是打残,总之我不希望明日再见到他!”
听到这话,两人都是面皮一抽,险些栽倒,他们虽然孔武有力,但从未做过如此谋财害命之举,所以均是面露惊恐之色。
见到两人如此,高才冷冷一笑,眼中是难以掩饰的失望。
“我就猜到,尔等也只是说说而已,真当我无知否?滚吧,我不需要尔等这般虚伪的懦夫!”
闻言,两人一惊,连忙跪地哀求,他们只因不见容于高粱,即高才师兄,若是再被高才驱逐,那他们将彻底被隔离在护院小团体之外,后果十分危险。
因为,高才和高粱一样,都继承了他们师傅常年在外闯荡养成的心狠手辣的性子,落在他们手中,死亡倒不至于,断胳膊少腿儿却是家常便饭。
然后,被驱逐出庄子,自生自灭,最终也不知喂了哪家野狗。
武大急中生智,连忙道:
“大人,要对付那下人也可无需我等动手的!”
一听这话,高才果然来了兴致,也不开口,就这样背对着跪地哀求的武氏兄弟,一副我很高傲的样子。
见到高才没有再前行,武大心知高才已被打动,连忙解释道:
“大人请想,这些租子往日都是管家最后清查,其中多余的部分定然落入他的手中,今日袁颎此举已经严重折损了管家之利,到时管家深究,我等自可据实相告,再将今日之事与管家大谈一通,以大人的英明,想必你已猜到他会如何……”
闻言,高才顿时了然,他冷哼一声,淡漠到:
“起来吧!”
虽然面色一脸淡漠,心中却笑开了花,管家虽姓高,却不是高家之人,顶多算高家之东床。
他本身是一个落魄的穷酸文士,早年的坎坷经历让他养成了自卑而骄傲,贪婪而毒辣的性子,同时,他很善妒。
想到袁颎将被管家对付,高才终于难忍心中畅快,大笑而出,笑得格外癫狂,以致于全身抖动不止,涕泗横流。
心中却在咆哮:
“卑贱的人,等着吧,得罪了大爷我,我要你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