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梅连连点头,将沈博凉说的话都记在了心里。
“接下来的几日尤为重要,她现在发着高烧,万不可让伤口恶化,身上也要记得日日擦洗,否则高烧不退,到时候伤口会更加恶化!”
沈博凉一边说着,一边奋笔疾书地在纸上写了药方子。
他将药方交给冬梅,嘱咐道:“按照这个药方,随我去太医院抓药,一日三次不可少。”
冬梅点头应下,从沈博凉手里接过药方子,随后便随沈博凉一同去了太医院。
等两人离开,夜北承站在床榻旁,凝视了榻上的女子片刻,而后缓缓俯下身,将人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。
等冬梅抓回了药再回到西厢院,推开门,里面早已没了林霜儿的身影。
刚要出门去寻,冬梅就被玄武拦下了。
“不必找了,王爷将林姑娘带回了东厢院。”
冬梅不明所以地看着玄武,道:“王爷带她回去做什么?她现在还受着伤!”
玄武道:“王爷会亲自照顾她,你只管煎好药送过去,其他的不用管!”
玄武传达完,正欲离开,却被冬梅拦下,她气愤地道:“霜儿她有自己的想法,王爷就算是主子,也不该不顾她的意愿强行带她回去!”
玄武莫名地看着冬梅,实在不明白她为何如此气愤!
王爷将林霜儿带回去,自然是要好好待她的,怎么在这个女人眼里,就成了强人所难了?
冬梅道:“我们虽然是做奴婢的,可也有尊严,王爷总不能喜欢的时候就将人强行带走!不喜欢的时候就将人赶出去!”
她们的确身份低微!但她们又不是阿猫阿狗。只怪她们出生不好,没能投个好人家,若是能投个好人家,谁会来给人做奴婢!
冬梅将不满统统发泄在了玄武身上:“烦请你转告王爷,霜儿她身份低微,实在高攀不起王爷,还请王爷大发慈悲饶过她,让她安安分分在侯府做个洒扫院子的小厮!”
冬梅口无遮拦,玄武也不计较,毕竟,他也不知道,自己当初的一个阻拦,差点断送了林霜儿的性命。
他只道:“王爷自有分寸,这样的话以后不准再说,当心让有心人听到,这次就罢了,我不会告诉王爷的。”
冬梅看着玄武,一时有些怔愣,可她还在气头上,并不想领他的情,只道:“随你告不告诉王爷!王爷要打要罚我也认了!”
……
秋菊在担心受怕中坎坷度过了三日。
这三日,她夜夜梦魇,梦见夜北承来找她,而后将她大卸八块。
然而,夜北承一直没来找她麻烦,甚至连提都没有提过那件事。
她慢慢放松了警惕,心想着,或许夜北承根本没那么在乎林霜儿。
思及此,她终于能安心睡个好觉,又如往常一样跟在赵卿卿身边伺候,当一切都未曾发生过一样。
赵卿卿对这件事也只字不提,她更加卖力的讨好宫清月,心想着,哪怕夜北承要找她麻烦,定然也要看在宫清月的面子上,不敢对她怎样!
然而,不是不报,只是时候未到。
下午时,夜北承带着人包围了西厢院的院子。
他手里握着一截又粗又长的乌青腾,长靴跨入那院中,抬眼便看见赵卿卿与秋菊被玄武押了出来,送到他面前。
秋菊一看见夜北承就浑身发抖,脸色更是被吓得一丝血色都无,她欲躲在赵卿卿身后,却被玄武一脚踹在了夜北承跟前。
夜北承手里握着乌青腾,挑起秋菊的下巴,看了一眼赵卿卿雪白的脸色,冷笑道:“让你坎坷的过了几日,还真以为本王既往不咎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