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人蛇特指从内地偷渡来香江的偷渡客,就跟大圈仔一样,都是一种称呼,而蛇头指的就是帮助那些偷渡客来香江的带路人以及组织者。”
“不过我听说,在香江除了人蛇以及蛇头之外,还有一种职业,叫‘打蛇人’。”
李凤虽然不混社团,但是她父亲是和联胜的资深元老,而她也是从小就混迹在油尖旺一带,因此了解很多阴暗罪恶的勾当。
“打蛇人?干嘛的?”
“就是专门抓捕偷渡客的人!那些偷渡客被蛇头带过来后,一般不会直通市区,而是先到香江和内地的交界处,那里会有一些地头蛇组成的打蛇集团,他们专门等着从山上或隔离带下来的偷渡客,抓到偷渡客后敲诈勒索,叫在香江的亲戚来认领亲人。”
顿了一下李凤跟道:“像很多蛇头,他们并不把偷渡者带到目的地,而是和打蛇集团一起谋财害命,还有部分蛇头,也会进行人口买卖。”
姜森问道:“如果没有亲戚来认领怎么办?”
李凤摇摇头说:“不知道,据说下场很惨。”
“打蛇集团……”
姜森听到李凤的话,沉睡在记忆深处的一些画面在眼前浮现。
“难道是……”
他蹲下来检查了一下地上的偷渡客,除了他之前看到的那些伤痕外,还夹杂着一些鞭伤、烟疤、针刺等等,而且十指手指甲也被拔掉了七个,惨不忍睹,可想而知,生前遭受了怎样的非人虐待。
哪怕以他早已看惯生死的心性,此时也是感到不忍直视。
姜森随后站起来说:“走吧!”
一旁的李凤也看到了偷渡客身上的伤痕,愤怒说:“要走你走,我不走!我要找到那些人。看不见就算了,既然看到了我就要管!”
姜森说:“我的意思是,先去处理一下你身上的伤口,然后再去找他们!”
李凤闻言,一张白皙无暇的脸上满是惊奇,问道:“咦,你那么胆小自私,居然也肯帮忙?”
姜森没有说话,而是朝路边的山下走去。
李凤恨恨一跺脚,无奈只能追了上去。
直到两人走后,足足过了半个小时,警车和救护车才拉着警报“乌拉乌拉”的姗姗来迟。
几名警员过来看了一眼,然后便掩着鼻子站得远远的,看着救护车里下来的抬尸人把尸体装入裹尸袋装上车,然后跟着救护车又呼啦呼啦的离开。
……
这边,姜森两人走了好远来到了山路下的渔村。
渔村十分繁华,到处都是两层小楼,街道两边也是各种商铺林立,生意繁华。
他们找了间小诊所,帮李凤处理了下肩膀上的伤口。
而姜森则打电话给赖皮文,让他帮忙查一下大埔区这边的打蛇集团信息。
此时已经是十一点快十二点了,两个人到附近一家餐馆吃了午饭。
吃过午饭之后,姜森站在饭店后面的一处山坡上,远眺前面的吐露港。
这边的风景是真得好,日暖风恬,树林茂密,郁郁葱葱,而远处的海港和天际线连成了一片,美不胜收。
不过他很快便发现,在港口的东北面的茂密树林里有一大片类似寮屋的建筑,还有很多顶帐篷,而在外面还拉着高高的铁丝网,而在铁丝网里面有很多人在活动。
“那里是干嘛的?”
“白石难民营啊。”
李凤从后面走上来说到。
“啊?这里就是白石难民营啊?”
听到李凤的话,姜森楞了一下。
六十年代初越N爆发内战,七十年代中期,大量南越难民乘坐船只来到香江,这些人被分别安置在了香江的各个地方。
其中就数白石难民营在姜森心目中印象最为深刻。
拜某部电影所赐,哪怕轮回了两世,他也忘不了这个地方,以及那句最经典的台词:让你运货去越N,你不是说刮风就是下雨,运了两个月了兄弟,你以为上月球啊?
“对啊,你香江长大的,不会不知道吧?”
李凤感觉姜森有时候沉默的可怕,但有时候问出的问题又特别幼稚,一些常识性的东西都不知道。
不过这些疑问在她心里一闪而逝,之前的问题又再次浮上心头,问道:“你之前为什么不帮我,还躲到车里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