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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张矮木凳,一身破布衫,一个老瞎子坐在角落里,抱着一把古旧的二胡,拉着凄凉悲戚的调子。
他努力的睁着眼睛,似乎想看轻这三丈红尘的纸醉金迷。可惜,空洞的眼眶中一无所有。
这瞎子叫巴叔。守在幽门总部地下密室三层入口,几十年如一日的巴叔。幽门众位邪魔提起来胆战心惊,见到他绕着走的巴叔。
远处走来了一个女孩,她怀里抱着一只黑猫,一脸焦急。说:“巴叔,我要见门主!”
巴叔依旧不紧不慢的拉着调子,缓缓摇着头叹了口气。
青莲咬了咬牙,迈开步子就往里闯。
巴叔没有拦她,只是淡淡的说:“你要是死了,小吴一定会伤透了心。”
青莲蹙着眉头,问:“你要杀我?”
巴叔摇了摇头,使劲的睁了两下眼睛,对着第三层密室抬了抬头,道:“我可不敢杀你。不过你如果下去了,就别想再出来了。”
青莲犹豫半响,终于停下脚步,问道:“巴叔,到底发生了什么事?为什么幽门上下,都在捉拿吴煌?”
巴叔没回答她,似乎也不准备再和这女孩说半句话。摇头晃脑,又开始拉他那首悲戚婉转的调子。
青莲抱着黑猫离开了。
又一个女人走过来。这女人和青莲有几分神似,正是幽门门主妇人青鸾。
青鸾站在第三层密室入口,呆呆怔怔半响,叹了口气,问道:“他还好吗?”
巴叔说:“杀人才能泄愤,若是想泄尽他心中的怒火,恐怕整个乌市三百万生灵,尽数要身首异处,尸骨遍野,血流成河。”
青鸾低着头。
这位门主夫人很漂亮贤惠,但是并非国色天香到颠倒众生的地步。她之所以能在幼稚娇嫩的时候被不可一世的范伟看上,不只是因为她身上有几分别人的影子,更重要的是青鸾无论何时何地,都知道她自己该做什么,不该做什么。
她犹豫着要不要问出来,半响,终于还是忍不住,道:“巴叔,到底发生了什么事。”
巴叔放下手里的弦,脸上有一股萧瑟,说:“我的眼睛被挖了出来,已经没办法为知道秘密付出代价。夫人,你觉得,我会知道吗?”
青鸾叹了口气,转过身,朝着远处走去。
走出几步,她顿了一顿,没有回头,声音里却有深深的歉意,她说:“巴叔,对不起!”
她没有听到巴叔的回答,只不过那悲戚苍凉的二胡乐声,弥漫充斥在耳畔。
地下密室第三层,一个面相老实巴交的中年人面目狰狞,抓起桌子上的水壶啪的一声摔个粉碎。
范伟!
他竟然是范伟!
石室外面传来一个声音,道:“我说啊,淡定!要淡定知道吗?不就是吃了点小亏嘛,有什么大不了滴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