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秦耕久的表情,许莲枝把阿晨塞到秦晴怀里,斥责道:“你们带着孩子给我滚走。把你养大,还给你带孩子,到头来跟你老子讲话就这个腔调。”
秦晴的眼睛里含着愤怒,阿晨吓哭了,穆广:“妈妈!您别生气。”
许莲枝:“老娘养了一窝白眼狼,你们都不是好东西。”
秦晴语气明显柔和了,说:“爸爸,就算我们愿意搬回来,顾相开那头怎么跟他谈。当初,穆广求他,他没说一个不字,给出的是最好的条件。现在,企业盈利了,我们就把他甩了……”
穆广恭敬地说:“爸爸,让我们把厂迁回江心洲,这是您内心的想法吗?”
秦耕久沉默不语。
穆广瞟了一眼中堂上的座钟。
许莲枝:“老东西你说话呀!”
秦耕久轻轻点点头。
秦晴气愤地看着父亲,想说什么,穆广制止了她,说:“爸爸,我理解您。我互感器厂迁回江心洲,连人员工资带管理费,江心洲的村民每人每年至少增加五百块钱的收入。”
秦耕久再次点点头。
穆广苦笑道:“爸爸,这是一道难题啊!你让我慢慢解吧。”
江边,枯萎的芦苇上还堆着一团团积雪。春潮未生,江流在静谧地流淌。蜿蜒的无为大堤内外,一眼望去,萧瑟之中孕育着生机。
穆广背着厚重的行李,踏着薄薄的轻霜,孤身而去。
北驰的火车上,穆广和杜江对面而坐,一路下着象棋。
穆广握着拳头,抵着下巴,正在发愣。
杜江:“还没想好?”
穆广苦笑:“这一步,不动也不行。”
“下棋,你怎么能不动呢?”
“动了损失太大!”
“想赢棋,怕丢子怎么行呢?”
“关键是,我的每个子儿来得都不容易啊!”
“那你就认输,我们重来一盘。”
“我是不会认输的,重来一盘倒是可以考虑,但是,我现在也没那么大的实力啊!”
杜江的手在穆广眼前晃了晃,说:“你在说梦话?”
穆广一笑:“没有啊!”接着拿起一颗棋子重重地落下。
杜江赶紧按住他的手,眼睛里放射出惊喜的、诡秘的光芒:“你说的,落子算数!”